第226章董小姐的籌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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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女兒手上的彩石，董憲章先是一楞，轉而想到，這不就是當日自己隨手丟棄之物嗎？
“這不過是塊尋常的石頭罷了，宛書你又是何時拾到它的？”
“就是方才，女兒在廳中等候父親之時，無意間撿到的。”董宛書抿嘴而笑，蘭花指在董憲章眼前一搖，“可是，爹爹你卻說錯了，此物並非尋常之物，而是一件，極為重要的東西。”
董憲章瞇一瞇眼睛，將信將疑道：“重要之物？此話怎講啊？”
董憲章膝下無子，對兩個女兒的教養，那是半兒半女，尤其是這二女兒董宛書，更因她，聰穎擅謀，董憲章還時常與她商議朝堂之事。所以，董宛書對父親如今所做的事情，完全清楚，甚至於，之前董憲章替信王殺盡天下所有“百靈”婦人的事，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而且，董宛書心思細膩，觀察入微，所記憶的細節，更是男人們有時無法相比的。
董宛書當看到那彩色石頭的一瞬間，便已經回想起，當初說起那百靈婦人的特征，其中一個非常不顯眼，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一點，就是她身上，可能帶有一塊用石頭做成的定情吊墜。
董宛書將那彩石收起，緩緩在廳中踱步，頷首好似沈思，半晌才幽幽的道：“難道父親忘了，當年探子從東江黑石山寨探回的信報說，當初那寨中的山賊，正是送了一塊石頭給當年的百靈婦人嗎？”
董憲章眉頭一顫，他還真是沒什麽印象了。他想了想道：“為父年紀大了，有些細節，當真記不真切。可是，即便真有此事，那也沒什麽稀奇的。既然何初一就是太子，那麽他的養母柳氏就是當年的百靈，已經無須再查證什麽了。”
“爹，女兒所說的大事，並非是要您查證什麽，而是，要利用此物，證明何初一，他是假太子的身份。”
“嘖……”董宛書訝然註視著自己的女兒董宛書，看她面帶微笑，頗為自信，倒不像是與他開玩笑。“女兒，此物是柳氏之物，又如何能證明何初一是假太子呢？”
“爹爹，何初一的太子身份，要何人證明？”董宛書反問道。
董憲章遲疑片刻道：“呃，自然是當初抱養他的柳氏證明了。”
“不對。能證明太子身份的，是百靈婦人，而非柳氏。”
董憲章心說，柳氏就是百靈，百靈就是柳氏，這明明是一個人嘛。
董宛書接著道：“而可以證明百靈身份的，又是什麽？”
“呃……，那就當屬，這塊石頭了吧。”董憲章遲疑著說罷，忽然好似明白了什麽，眼睛登時放大，“女兒的意思是~，要用這塊石頭，再重新找出一個百靈婦人？”
董宛書莞爾一笑，點頭道：“而後，再由這個百靈婦人，去指證何初一的假太子身份。屆時，何初一定然無話可說！”
“好計，好計啊！哈哈哈……”董憲章讚嘆不已，不禁朗聲大笑。
這些日子，被那信王給逼的，就差點兒得了抑郁癥，這下，終於替那信王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逼宮理由來，董憲章壓抑在心頭的悶氣，終於得以消散。他豈能不高興，豈能不笑？
但是，大笑一陣之後，董憲章忽然想到一件事，笑聲戛然而止，“可是女兒，你算露了一件事啊。”
董宛書也楞了一下，“何事？”
“能證明百靈婦人身份的，可不止這塊石頭，還有東江黑石山寨的那個山賊呢。”
董宛書不屑地搖搖頭，不禁笑道：“爹爹，女兒看您近日當真是累得糊塗了，小小一個山賊，就能把您給難住了嗎？”
董憲章聞言一楞，轉而失笑，“嗨，宛書說的是，爹爹真是糊塗了。嗯……，好，此次派人前去東江捉拿歐陽悅，順便，也做了那個山賊便是。”
“呵呵~，爹爹終於想明白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
董憲章的人派往東江，不久之後，便帶回了消息，說歐陽悅並不在東江，完全沒有她的任何蹤跡。而那黑石山寨的三叔，也早在一月前，已經因病死了。
三叔死了，這個消息對於董憲章和信王來說，無疑是件天大的好事，他們在創造新的百靈婦人上，再也沒有了障礙。而得知歐陽悅不在東江的董宛書，卻再次陷入了憤恨和焦躁之中，甚至於整夜無法入眠，徹夜望著天空，等待著更多信號煙霧的出現。
——————
將皇位主動禪讓給自己兒子的景康，如今已經成了太上皇。而將這千金重任徹底卸下之後，景康的身體似乎忽然好轉，但好景卻並沒有維持多久，很快，就猶如回光返照一般，不經數日，景康的身體就似山體崩塌般地一夜之間垮了。
自知不久於人世的景康，卸下了往日的榮華，像一個臨終的老翁，靜靜地躺在養心殿的龍榻之上。他在彌留之際將以前的何初一，現在的德明皇帝叫到了身邊，緊緊拉著他的手，聲細如絲地道：“厚為，看來……父皇只能陪你到這兒啦，以後……這大弘的江山，可就全靠你一人啦。”
德明望著景康的孱弱之態，內心酸楚，眼淚跟著婆娑而下，“父皇，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，兒臣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，要向父皇請教呢。您只不過是生病了，父皇放心，過陣子肯定能好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景康微彎著發白的嘴角苦笑道：“厚為呀，你不用安慰父皇啦……，父皇的身子，自己最清楚……”說著景康緩緩呵出一口氣，叮嚀道：“父皇死後，信王……定然不會甘心，他勢必伺機作亂。不過……，你也不必擔憂，父皇早有準備，要讓那信王，自食惡果……”
德明抹了一把淚道：“父皇放心，兒臣定不會讓信王得逞！”
景康欣慰地點頭，徐徐道：“嗯~，有你在，父皇也是時候……去那頭兒……，見你母親啦……”
景康氣息漸弱，說完這最後一句，也漸漸地闔上了雙眼……
“父皇，父皇……”良久，德明面現驚懼，怔怔地註視雙目緊閉的景康，連喚數聲。
此時，在他身後的老太監，也不由得向前挪了幾步，看著景康平和的面容，不禁喉頭哽咽，老淚縱橫，“太上皇……”
“父皇~！……父皇~！”
養心殿內德明的一聲悲泣，驚擾了跪於殿外的一眾宮娥，有些人再也難以控制內心的悲愴，跟著俯地而泣，悲鳴之聲不絕於耳。
景康~駕崩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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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不過是塊尋常的石頭罷了，宛書你又是何時拾到它的？”
“就是方才，女兒在廳中等候父親之時，無意間撿到的。”董宛書抿嘴而笑，蘭花指在董憲章眼前一搖，“可是，爹爹你卻說錯了，此物並非尋常之物，而是一件，極為重要的東西。”
董憲章瞇一瞇眼睛，將信將疑道：“重要之物？此話怎講啊？”
董憲章膝下無子，對兩個女兒的教養，那是半兒半女，尤其是這二女兒董宛書，更因她，聰穎擅謀，董憲章還時常與她商議朝堂之事。所以，董宛書對父親如今所做的事情，完全清楚，甚至於，之前董憲章替信王殺盡天下所有“百靈”婦人的事，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而且，董宛書心思細膩，觀察入微，所記憶的細節，更是男人們有時無法相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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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宛書將那彩石收起，緩緩在廳中踱步，頷首好似沈思，半晌才幽幽的道：“難道父親忘了，當年探子從東江黑石山寨探回的信報說，當初那寨中的山賊，正是送了一塊石頭給當年的百靈婦人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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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嘖……”董宛書訝然註視著自己的女兒董宛書，看她面帶微笑，頗為自信，倒不像是與他開玩笑。“女兒，此物是柳氏之物，又如何能證明何初一是假太子呢？”
“爹爹，何初一的太子身份，要何人證明？”董宛書反問道。
董憲章遲疑片刻道：“呃，自然是當初抱養他的柳氏證明了。”
“不對。能證明太子身份的，是百靈婦人，而非柳氏。”
董憲章心說，柳氏就是百靈，百靈就是柳氏，這明明是一個人嘛。
董宛書接著道：“而可以證明百靈身份的，又是什麽？”
“呃……，那就當屬，這塊石頭了吧。”董憲章遲疑著說罷，忽然好似明白了什麽，眼睛登時放大，“女兒的意思是~，要用這塊石頭，再重新找出一個百靈婦人？”
董宛書莞爾一笑，點頭道：“而後，再由這個百靈婦人，去指證何初一的假太子身份。屆時，何初一定然無話可說！”
“好計，好計啊！哈哈哈……”董憲章讚嘆不已，不禁朗聲大笑。
這些日子，被那信王給逼的，就差點兒得了抑郁癥，這下，終於替那信王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逼宮理由來，董憲章壓抑在心頭的悶氣，終於得以消散。他豈能不高興，豈能不笑？
但是，大笑一陣之後，董憲章忽然想到一件事，笑聲戛然而止，“可是女兒，你算露了一件事啊。”
董宛書也楞了一下，“何事？”
“能證明百靈婦人身份的，可不止這塊石頭，還有東江黑石山寨的那個山賊呢。”
董宛書不屑地搖搖頭，不禁笑道：“爹爹，女兒看您近日當真是累得糊塗了，小小一個山賊，就能把您給難住了嗎？”
董憲章聞言一楞，轉而失笑，“嗨，宛書說的是，爹爹真是糊塗了。嗯……，好，此次派人前去東江捉拿歐陽悅，順便，也做了那個山賊便是。”
“呵呵~，爹爹終於想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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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憲章的人派往東江，不久之後，便帶回了消息，說歐陽悅並不在東江，完全沒有她的任何蹤跡。而那黑石山寨的三叔，也早在一月前，已經因病死了。
三叔死了，這個消息對於董憲章和信王來說，無疑是件天大的好事，他們在創造新的百靈婦人上，再也沒有了障礙。而得知歐陽悅不在東江的董宛書，卻再次陷入了憤恨和焦躁之中，甚至於整夜無法入眠，徹夜望著天空，等待著更多信號煙霧的出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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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知不久於人世的景康，卸下了往日的榮華，像一個臨終的老翁，靜靜地躺在養心殿的龍榻之上。他在彌留之際將以前的何初一，現在的德明皇帝叫到了身邊，緊緊拉著他的手，聲細如絲地道：“厚為，看來……父皇只能陪你到這兒啦，以後……這大弘的江山，可就全靠你一人啦。”
德明望著景康的孱弱之態，內心酸楚，眼淚跟著婆娑而下，“父皇，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，兒臣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，要向父皇請教呢。您只不過是生病了，父皇放心，過陣子肯定能好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景康微彎著發白的嘴角苦笑道：“厚為呀，你不用安慰父皇啦……，父皇的身子，自己最清楚……”說著景康緩緩呵出一口氣，叮嚀道：“父皇死後，信王……定然不會甘心，他勢必伺機作亂。不過……，你也不必擔憂，父皇早有準備，要讓那信王，自食惡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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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康欣慰地點頭，徐徐道：“嗯~，有你在，父皇也是時候……去那頭兒……，見你母親啦……”
景康氣息漸弱，說完這最後一句，也漸漸地闔上了雙眼……
“父皇，父皇……”良久，德明面現驚懼，怔怔地註視雙目緊閉的景康，連喚數聲。
此時，在他身後的老太監，也不由得向前挪了幾步，看著景康平和的面容，不禁喉頭哽咽，老淚縱橫，“太上皇……”
“父皇~！……父皇~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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